1961 生於台灣台北
1985 台北中國文化大學美術系西畫組畢業
1990 入學巴黎第八大學arts plastique
2006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美術學系美術創作研究所畢業
得獎紀錄
1990,台北市立美術館 「新展望」,入選
1989,巴黎大皇宮 「新真理沙龍」,入選
1989,巴黎大皇宮 「青年繪畫沙龍」,入選
1988,台北市立美術館 「新展望」,入選
1985,雄獅美術 「雄獅新人獎」,佳作
1984,雄獅美術 「雄獅新人獎」,入選
典藏紀錄
2004,《一個下雨後的傍晚》,國立台灣美術館,台中
1996,《在余仁結請暫時停止胡鬧》,帝門基金會,台北
1994,《有鑽石眼睛的螞蟻》,台北市立美術館
問:在大學時期,您也曾是藝術團體「笨鳥藝術群」的其中一員?
李:對,這個團體的命名來自於藝術家梁平正的靈感(笑),由於某次有人要去採訪他,他覺得一定要為住的地方取個名字,便取了名叫做「笨鳥山莊」。但「笨鳥」這名詞的發想起源,來自於他在澎湖當兵的經驗,由於澎湖的風非常大,他常看見鳥兒在這種天候下起飛,覺得很笨,為什麼硬要在風大時起飛;後來轉了一層的意涵,便成為「還是要勇敢地去做」的意思。這就是那時我們的心態,也是在藝術圈中硬要去試試看的一種態度。
問:您曾到法國巴黎旁聽課程一陣子,再正式就讀,能否談談在那時期的創作與生活?
李:那時也不太算是正式的旁聽,我去的是巴黎波薩藝術學院,但不是想進去那間學校,只是希望能有證件繼續留下來進修,後來進了巴黎第八大學就讀,體認到學校體制這條路可能不適合自己(笑)。其實我很認真地上課,那邊的大學跟這邊不太一樣,語言上也是某種障礙,所以大家都是做自己的創作。當時我進去就讀的系是Art Plastic,算是歐洲滿厲害的科系,是用電腦來做作品的。那時是1990年,我用的電腦是速度只有8mb的Amiga電腦,回台灣後為了想製作動畫,原來的Amiga似乎也不能用了,便改成486-33,還花了三萬加了32mb ram,代價很大(笑)。
問:聽說音樂領域也是您所擅長的一塊,還曾經為畫作編曲,平常就有做音樂的習慣嗎?
李:從小就在玩,小時候學樂器,高中時期也組過團,繪畫與音樂算是從小並行的活動。上大學以後,就開始想著自己應該要做什麼,於是我決定先停止音樂這部分,因為當時已經離開音樂一陣子了。我本來學的是大提琴,後來中間曾跑去就讀軍校一年,從那時中斷到現在,然後去年我又開始拿起大提琴練習。
做音樂的習慣,比較多是在1991到1995年間,後來中斷的原因跟電腦硬碟常壞掉有關(笑),硬碟燒掉幾次之後,常常一、二年的作品就沒了,那時也曾花錢請人幫忙救資料,但後來也都無疾而終。我寫的音樂通常是兩個、四個、八個小節,過段時間就會把它們連結起來,或做重疊,這其實很有趣。但每次重新組合硬體設備時,常發現軟體更新得很迅速,也因為一直覺得midi的音色很硬,便漸漸地停止了這習慣。
博格人的甜食,130x97cm ,油畫,2008
問:繪畫與音樂如何在您的生活當中相互連結,這兩種領域的創作應該不是各自獨立的狀態?
李:不是各自獨立的地方…是因為我去獨自拆解它們的元素,那些元素對我來說是相像的,但我不是在講故事,而是利用這些元素製造一種感覺。我今年的計畫是練大提琴,想把自己當成一位音樂家實際去練習,然後看是否能與展覽內容結合出火花(笑),這段時間我也繼續畫圖,但創作主題不會特意跟音樂相關,還是會維持我一貫的風格。音樂在尚未練好之前都算不得什麼,但我想,這之間應該會有相互的影響,我也很期待。
問:看您的畫作很像徜徉在水中一般,雖然作品中有許多元素,卻非敘事性的表達,像是飄浮、等待的過程一般;在很MAN的外表之下,運用的顏色大多是粉色系,看似放鬆、無意識的狀態中,您創作時都想些什麼?曾經看過您說像回到小孩子畫畫一樣,但在我看來其實還挺複雜的?
李:我每次的講法都對,但每次的講法像都不太一樣(笑),其實就是我當下注意的東西,這些作品像我的日記一般,可能看起來都很像,但其實每一張都是完全不一樣的。在那其中的複雜,就是我試圖去做最大的控制:「不控制自己」。我會這樣發現的原因,是因為很久以前,突然有天我意識到自己在畫「沒有」;我畫了那麼多其實都是「沒有」,縱使有很多、很多的東西,其實也會變成「沒有」。
有一次,藝術家梁平正去看我的展覽時跟我說,我很像在畫背景(笑)。其實也沒錯,因為我是在畫整個世界,那個世界本來就是個背景,只有我們(創作者/觀者)站在前面時,才會變成主體。這跟我的個性有關,我很難去創作雕塑作品的一個原因是,我曾試圖去做「負空間」的雕塑,我的大學時期雕塑作品就是把一個房間整個包起來,用垃圾袋、鋁箔紙等把它全部包起來,呈現出一個負的空間。
李:不是各自獨立的地方…是因為我去獨自拆解它們的元素,那些元素對我來說是相像的,但我不是在講故事,而是利用這些元素製造一種感覺。我今年的計畫是練大提琴,想把自己當成一位音樂家實際去練習,然後看是否能與展覽內容結合出火花(笑),這段時間我也繼續畫圖,但創作主題不會特意跟音樂相關,還是會維持我一貫的風格。音樂在尚未練好之前都算不得什麼,但我想,這之間應該會有相互的影響,我也很期待。
問:看您的畫作很像徜徉在水中一般,雖然作品中有許多元素,卻非敘事性的表達,像是飄浮、等待的過程一般;在很MAN的外表之下,運用的顏色大多是粉色系,看似放鬆、無意識的狀態中,您創作時都想些什麼?曾經看過您說像回到小孩子畫畫一樣,但在我看來其實還挺複雜的?
李:我每次的講法都對,但每次的講法像都不太一樣(笑),其實就是我當下注意的東西,這些作品像我的日記一般,可能看起來都很像,但其實每一張都是完全不一樣的。在那其中的複雜,就是我試圖去做最大的控制:「不控制自己」。我會這樣發現的原因,是因為很久以前,突然有天我意識到自己在畫「沒有」;我畫了那麼多其實都是「沒有」,縱使有很多、很多的東西,其實也會變成「沒有」。
有一次,藝術家梁平正去看我的展覽時跟我說,我很像在畫背景(笑)。其實也沒錯,因為我是在畫整個世界,那個世界本來就是個背景,只有我們(創作者/觀者)站在前面時,才會變成主體。這跟我的個性有關,我很難去創作雕塑作品的一個原因是,我曾試圖去做「負空間」的雕塑,我的大學時期雕塑作品就是把一個房間整個包起來,用垃圾袋、鋁箔紙等把它全部包起來,呈現出一個負的空間。
星與參之愛,130x97cm ,油畫,2008
問:創作對您來說,是種任性的態度嗎?
李:延續剛剛所講的部分的話,我覺得是,但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種任性,這種任性事實上有很大的控制在裡面。
問:這樣看來,您應該很難忍受只侷限在畫布上的呈現。
李:我比較想畫在牆壁上,事實上,再大的畫布也畫不夠。我其實很想用雷射炮呈現出各種不同的樣貌,每天都可以讓大家看到 (笑)。是的,我的企圖蠻大的...想做的事很多,蠻想學杜象的做法,全部都先做紙上的作業,把這些想法以規劃的方式先整理好,再利用時間去完成。
問:曾經看到一篇文章提到,您在創作時什麼都忘掉了。
李:那是有次跟簡子傑對談出來的可能性,通常每個人在創作時都有自己的包袱,想要做出最好的呈現,不過裡面可以出現的意外也許會變少。通常有了一個想法之後,我們可以開啟的連結有很多個,我如何去控制這些連結、再去運用它,真的需要一種控制,不然會收拾不回來。但從裡面我也一直可以發現到製造出來的意外驚喜,如果有時出現一些錯誤,我就會停止,不會試圖去修補,因為那就是我當下的狀態,就跳過去,另外繼續畫,畫到最後可能又連結進去在一起了。
問:這樣說來您是個很浪漫的人,這部分應該是在創作上,比較不是在外顯的部分。
李:對阿,但是不能自己講自己很浪漫(笑)。
問:能否概述一下您從法國回來之後於創作階段的轉折?
李:事實上回來之後,因為這個世界一直在變,加上電腦壞掉很多次,自己很像一直在削弱當中。後來去就讀北藝大的研究所(美術創作研究所),對我來講幫助滿大的,在藝術創作方面,以前的發想會比較雜亂,但回到校園去學習以前沒有上過的課程後,這幾年開始會學習怎麼想、讀哪些書、想哪些事情,做到最大的控制。在我的作品中,每個階段都很不一樣,可以看到那個時期整個轉變的過程。
一大份散在空間裡的肉醬麵,194x130cm ,油畫,2002
問:其實就算是呈現出所有的自己,您的作品還是隱藏許多訊息在裡面,似乎要非常了解您的觀者才能發覺您所留下的提示?
李:因為我以前不太會講話,也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去講,現在比較好一點(笑)。像這些小作品(參照下圖)幾乎是每天畫一張,大約維持兩年的時間,比較單純像是筆記的作品。有段時間則是畫一些比較散的組畫,看起來很怪,但創作的速度很快。有時候我也會同時畫別的圖,純粹放在效果的運用上,讓視覺上的語言自行發揮,不讓自己呈現停滯的樣貌即可。
早期常有很多想法,想要很深刻地去玩,也常常有意外的呈現,在作品《被從小行星帶旅行過來的小隕石碎片輕輕砸到》中,裡面的小叮噹和無敵鐵金剛,就是對我很重要的機器人。我常用語彙來引導觀者,會比較好玩,因為我的圖樣很個人,一般觀者可能要看到其中的象徵語言,才有辦法連結起來。
李:因為我以前不太會講話,也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去講,現在比較好一點(笑)。像這些小作品(參照下圖)幾乎是每天畫一張,大約維持兩年的時間,比較單純像是筆記的作品。有段時間則是畫一些比較散的組畫,看起來很怪,但創作的速度很快。有時候我也會同時畫別的圖,純粹放在效果的運用上,讓視覺上的語言自行發揮,不讓自己呈現停滯的樣貌即可。
早期常有很多想法,想要很深刻地去玩,也常常有意外的呈現,在作品《被從小行星帶旅行過來的小隕石碎片輕輕砸到》中,裡面的小叮噹和無敵鐵金剛,就是對我很重要的機器人。我常用語彙來引導觀者,會比較好玩,因為我的圖樣很個人,一般觀者可能要看到其中的象徵語言,才有辦法連結起來。
沒有的風景II,143x114.5cm ,油畫,2006
問:應該很多人反映過看您的作品會有快樂的感覺,跟您所選擇的高彩度色調相關?
李:幾乎大家都這麼說,因為我怎麼畫都是這樣子(笑)。以前我做的動畫,不只是玩攝影機的運鏡效果,大多是以很緩慢的動作、非常smooth的進行,玩很基本的東西。所以設定材質可能對我來講是比較好玩的,我喜歡讓它半透明,一開始先畫好那個圖,然後把邊線忘記,自由去發展。
李:幾乎大家都這麼說,因為我怎麼畫都是這樣子(笑)。以前我做的動畫,不只是玩攝影機的運鏡效果,大多是以很緩慢的動作、非常smooth的進行,玩很基本的東西。所以設定材質可能對我來講是比較好玩的,我喜歡讓它半透明,一開始先畫好那個圖,然後把邊線忘記,自由去發展。
問:談談您目前的創作狀態?展前會有焦慮感嗎?
李:我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在一種「好到不行」的狀態(笑)。我在創作時沒有草圖,都是直接畫上,因為已經畫好的東西應該不用再畫第二次,有時候東西不是非要做到完美才是作品。展覽前的我,會很像要去考場一樣,要準備到非常完整時才能進考場(展場),差別只在於父母不用陪我進去(笑)。
李:我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在一種「好到不行」的狀態(笑)。我在創作時沒有草圖,都是直接畫上,因為已經畫好的東西應該不用再畫第二次,有時候東西不是非要做到完美才是作品。展覽前的我,會很像要去考場一樣,要準備到非常完整時才能進考場(展場),差別只在於父母不用陪我進去(笑)。
山坡上面野花多 野花紅似火
194x114.5cm ,油畫,2006
被從小行星帶旅行過來的小隕石碎片輕輕砸到
227x182cm ,油畫,2006
問:講到這個,父母從小就很支持您在藝術上的發展?
李:對,其實我父親本身也曾跟廖德政老師學畫,他的作品很有氣質,我小時候最愛看他畫人體速寫;而我的母親是鋼琴老師,所以我也免不了被教到(笑),開始接觸音樂,到了國中才開始學習大提琴,後來的其它樂器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,喜歡的音樂就自己抓來彈奏。
問:所以對您來說,剛剛提到自己正在一個很好的狀態,也是因為在音樂與繪畫創作的部分,正在一種並行的美好關係上?
李:沒錯,以前在寫音樂的部分…能力好很多,但練琴與寫音樂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,練琴需要把自己調整到一個位置上,呈現優質的部分,有點像修練的過程;寫音樂則比較寫意一些,可以將後面結構的部分交給彈奏的人去做,所以玩古典樂的人,很自然的有那個氛圍在裡面。
問:謝謝民中哥的創作歷程與經驗分享,也謝謝您接受訪談,期待您的新形式展覽呈現!!李:對,其實我父親本身也曾跟廖德政老師學畫,他的作品很有氣質,我小時候最愛看他畫人體速寫;而我的母親是鋼琴老師,所以我也免不了被教到(笑),開始接觸音樂,到了國中才開始學習大提琴,後來的其它樂器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,喜歡的音樂就自己抓來彈奏。
問:所以對您來說,剛剛提到自己正在一個很好的狀態,也是因為在音樂與繪畫創作的部分,正在一種並行的美好關係上?
李:沒錯,以前在寫音樂的部分…能力好很多,但練琴與寫音樂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,練琴需要把自己調整到一個位置上,呈現優質的部分,有點像修練的過程;寫音樂則比較寫意一些,可以將後面結構的部分交給彈奏的人去做,所以玩古典樂的人,很自然的有那個氛圍在裡面。
李:謝謝! (2009.6 佟孟真採訪整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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